少年版的rik

La Soledad(主教扎片段)

    “血的奇迹——那奇特而可怕的血的奇迹,因为血赋予了生命、洗净罪恶,做了最后的救赎。”*

 

    音符就从那污迹中诞生,他神秘的幼时天赋的影子仿佛藏身于黑暗的吸血鬼,丝毫不肯停歇地榨取着血液,那是他的欢乐与疼痛,他的生命与死亡。月光从窗间倾泻至这窄小的阁楼当中,照得那些衣物和它们所包裹着的疲倦的主人愈发苍白——如今我们也无从所知究竟是衣物还是这灵魂才是形象真正的主人,幻象中的音符在泛着尘埃的空气中哼鸣。他得喂给神似幼时自己的恶魔鲜血……那是吞噬着所有人的空虚的阴影,逼迫着给予来填满空洞,用才华所带来的爱与美的红色涂抹着夜空,自我却因此而喘不上气,直到连最后一丝碎片也消失于长久的虚无。你无法拒绝……还是个孩子的时候,我们被它展现出的炫目光芒所迷惑。我们被许诺星星上金子的妄想,天真的心灵不会知道一旦触碰到诅咒的星光就再无退路。你得一直献出自己,献出血液,白色的衣衫会被染脏……它又让你欲罢不能。最刺痛的毒瘾便是创造本身,那是人们接近上帝的方式。

    科洛雷多发现了他。几近昏厥的,不幸的双手还在书写的沃尔夫冈·莫扎特。他是来做最后一次劝说的尝试,挂着希望能够将他从目前的这种生活状态中解决出来的幌子,否认着(或者他早已接受了?)这实际就是为得占有他的私人目的,半分都谈不上崇高。他将这瘦弱的身体揽在怀里,双手轻柔地擦去那些皮肤上的血迹。

    “连你也想要我的血。”在一阵沉默之后,莫扎特不安地动了动,转头看着他开口。金色,由冷汗所打湿的头发散落在他额前,表情痛苦的发着抖 ,“我以为‘神的使者’本该希冀给予。”即使在这种情况下,他也丝毫不介意以嘲讽的语气渎神。

    “我的确想要再次尝试将你从困境中解救出来。”科洛雷多放缓了声音,“即使你不愿为我工作也无妨,但请相信我能够理解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多,沃尔夫冈。”

    “不……这些都只是你欺骗的手段!你究竟想要些什么?没人能拯救我,我就要……”沉默预示了那不想被提及的先兆,他们这会儿已经挪进了那沙发里,让虚弱的,但还在生着气的音乐家能够休憩片刻。一片云朵暂且遮住了窗前的光芒,屋子里霎那间一片黑暗。他们盲目地凝视着彼此人生中最难以理解的存在。科洛雷多一直是莫扎特人生中所有反对他的力量的象征,莫扎特实在再没有更多力气去对抗这力量,自身的折磨早已让他筋疲力尽。

    “也许我确实无法拯救你,沃尔夫冈。”他叫他的名字的方式好像他们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朋友,甚至比那更多,他叫他的方式好像在呼唤沙漠中的泉水。“我只是期许你来拯救我罢了。你……比我更接近他。而我却出于自大没能看到这一点。”

    ……莫扎特想要大笑出声,但如今他只能勉强咳嗽几下。“这一定是我在做梦。您,主教大人,承认您的愚蠢和自大。您果然想要我的血,就像所有人一样,像我影子里的那东西一样。”他冲自己小声喃喃,“我还剩几首曲子呢?您还要从我这里再夺走一些。”

     “不……你会错意了。”科洛雷多摇头。“我方才无法直接就坦诚这情感。不是你的音乐,不止是它们。还有你的灵魂……我渴望的是你,无论我多么想要排斥这欲望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灵魂!”他摇了摇头,“我的灵魂在流逝,科洛雷多。即使我也想要……”他艰难地说出那个最神秘莫测的字眼。“爱,我也没法再给出更多了。我的血要流尽了。到那一天,这一切会有终结吗?”他顿了顿,依靠着他又说,“你知道我是爱音乐的……”

    那朵云飘走了,银白色的月亮重又出现在夜空中,他发现莫扎特在哭。是啊,那爱又给了他什么,让他去了哪儿呢?像是着了魔一般,语言被从他的唇中夺走。在颤抖的,冰冷的绝对光芒下他突然曲腿半跪在地上,而莫扎特仿佛也受了这一种强大的未知力量所控制,他用尽力气抬起头臂,而还未干透的血就这么滴在科洛雷多的前额。接下来,他略微倾身,在这一刻集中了所有最后的力气与意志,疯狂而又绝望地在这声称渴望的他灵魂的敌人额头上用力印下一吻。几滴他来自他自己的鲜红就这样流淌在他的嘴唇和对方的脸孔上。

    那是纯粹的,破碎的,酸涩的红。

FIN

(然后他们用尽最后的生命力疯狂做爱直到扎特挂了(没有这回事

*开头的引文来自拉德克里夫·霍尔《寂寞之井》

只是想写这个非常宗教戏剧化的场景,具体的内容可以随便理解!时间线应该是平坦之路后主教又来(……)关于吸血的部分,既可以理解成彻底的超现实故事也可以理解成一种象征和比喻,欢迎讨论(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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